今天要为你分享的是《认识身体:探秘人体微宇宙》这本书,本书作者:加文·弗朗西斯,是一位走遍全球的全科医生,他在从医过程中见识过数以万计的案例,对人体有着更全面、深刻的认知。
本书是按照“解剖学”的顺序进行写作的,从上到下、从头部到下肢。身体的每一个重要的部位,都单独用一个章节来讲述,而且每一个部位都有一个对应的临床医疗案例。
作者对案例的描写既生动,又兼具大量细节,而且非常有画面感,让读者仿佛就置身其中,仿佛自己就在旁边观看着每一个案例故事的发展。作者将一本医学科普著作写得极具故事性和画面感,这种阅读的快感绝不亚于阅读一本侦探类小说。
今天主要为你分享大脑、内耳、肾脏这三个部位,以及三个生动有趣的临床诊疗故事。
一、大脑
重度精神病型抑郁症的诊疗故事
1、爱德华兹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爱丁堡精神病院,故事主角叫——爱德华兹。爱德华兹是一个重度精神病型抑郁症患者,他没有食欲也没有睡意,他每天只是盯着墙壁静静地坐着。他的体重在迅速下降,呼吸微弱,他正在走向油尽灯枯。
医院将要为爱德华兹进行“电休克治疗”,而作者本人就是这场“电休克疗治疗”的现场观摩者。当爱德华兹被推进治疗室以后,麻醉师首先,将肌肉松弛剂与短效麻醉药注入爱德华体内,目的是防止“电休克治疗”引起的癫痫发作导致骨骼与肌肉损伤;然后,将通气管插入爱德华兹的口腔,以防止舌根后坠阻塞气道;最后麻醉师通过调节面罩中的氧气流量来帮助爱德华兹呼吸。
麦肯齐医生将两根圆柱形金属电极分别置于爱德华兹的太阳穴。当启动开关时,作者能明显感觉到类似蚊子的嗡嗡声,然后作者看到爱德华兹面部肌肉开始痉挛,手臂不自然地向身体弯曲,同时全身不停地抽搐战栗。“电休克治疗”进行了将近三十秒时间,在确认好爱德华兹的生命体征平稳后,才将他推出治疗室。
爱德华兹每周要进行两次“电休克治疗”,在进行了两周以后,爱德华兹终于恢复,能开口讲话了;进行三周以后,爱德华兹的体重终于恢复了增长。
“电休克治疗”对于“迟钝”症状的抑郁症疗效显著,对于其它疾病就未必有效了,而且“电休克治疗”会致使患者的部分记忆丢失。爱德华兹就不记得早期的治疗过程了,甚至和作者的初次见面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2、“电休克治疗”的发展
“电休克治疗”的理论基础来自于匈牙利神经病学家——拉迪斯拉斯·马杜纳,在20世纪30年代的发现,他用显微镜观察脑组织标本,发现癫痫患者脑组织中“神经胶质细胞”异常密集,而精神分裂症患者脑组织中“神经胶质细胞”非常少。根据以上观察,马杜纳得出结论:通过反复诱导癫痫发作,可以增加“神经胶质细胞”,从而治疗精神病患者。
于是马杜纳用“樟脑”和“卡地阿唑”开始尝试,确实能让部分患者恢复正常交流,但是副作用都特别严重。
年,意大利精神病学家乌戈·塞来提与卢西奥·比尼在罗马使用电流取代卡地阿唑来诱发癫痫发作,刚开始在狗身上做实验,主要在口腔和肛门进行点击实验,在研究过程中经常导致死亡。
随后塞来提与比尼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试图找到最合适的电压范围,但是很久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因为每个人的电阻不一样,需要的合适电压就不一样。
直到脑电图的出现,神经科学家可以借助脑电图来检测大脑功能,从而找到每个人合适的电压。从此“电休克治疗”的技术才趋近于完善,虽然还是会导致患者部分记忆的缺失,但是相比于治疗的显著效果,这点副作用还是能接受的。
3、备受争议的“电休克治疗”
“电休克治疗”一直以来都是备受争议的:
是因为宗教活动的渲染。比如,古希腊人称“癫痫”为一种“圣病”,他们相信只有此类患者才能跨越凡世上达天庭。而且此类患者从发作、抽搐到入睡的过程,正好与宗教仪式中的附体、净化与成圣有相通之处,所以“电休克治疗”就被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是因为文学作品对“电休克疗法”的妖魔化。比如,在肯·凯西的《飞越疯人院》一书中,将“电休克疗法”当作了一种刑具;以及在西尔维娅·普拉斯的《钟形罩瓶》里,“电休克疗法”既是一种医学手段,也是一种惩罚措施。在这些文学作品中,“电休克治疗”的过程中患者都没有被施以镇定剂和麻醉药,所以是极其残忍的一种表现,而现在的“电休克治疗”患者的体验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因为“电休克治疗”被滥用。“电休克治疗”的应用范围是极其有限的——只是对某些合并有“精神”症状(患者可能会有很多怪诞的主诉,比如:从身体内部腐烂)或“迟钝”症状的抑郁症效果显著,但是在一段时间内被滥用到各个领域,比如:焦虑症、强迫症、吸毒、酗酒、厌食症等等,甚至有人用“电休克疗法”来对别人进行洗脑。而“电休克治疗”对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效果,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二、内耳
人体的平衡器官
我们耳道下方的“椭圆囊”能感知水平方向的加速运动;此外内耳中还有一处被称为“球囊”的结构可以感知垂直方向的加速运动。当我们在三维空间方向上摇摆晃动时,我们的平衡器官就会将信号传递给大脑。
我们“眩晕”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平衡器官与视觉器官传递的运动状态相互矛盾。比如,当我们晕车、晕船的时候,就是因为当我们处于运动的车或者船上,我们的平衡器官(内耳)就会判断身体处于运动状态,然而我们的眼睛却认为身体处于静止状态,所以我们就会出现“眩晕”,主要表现为恶心、干呕。
内耳的“骨迷路”内部结构还有一些人,不坐车、不坐船,就正常的行动就会出现“眩晕”,这在临床上被称为“眩晕症”。
约翰·沃维尔是一位出现了严重的“恶心”与“眩晕”的病人,他的手脚都能动,就是不能转头,头只要一动,他就会感觉天旋地转。作者通过询问,确定沃维尔是“位置性眩晕”,因为他头部没有受过重创、也在戒酒,只是当自己向下或者向右看时就会加重。
耳鼻喉科专业术语将此类“眩晕”称为“良性发作性位置性眩晕”,简称“BPPV”(benignparoxysmalpositionalvertigo)。刚开始人们认为病因与椭圆囊和球囊上耳石附着到错误的膜结构有关,治疗这种眩晕,需要做手术,而且有耳聋的风险。
直到20世纪80年代,美国耳鼻喉科学家约翰·埃普利认为——当耳石脱落并且聚集在半规管中时,其在重力作用下形成的淋巴流会被大脑感知为运动,从而导致“眩晕”。
埃普利反复尝试各种组合,目的是把耳石碎片引流到内耳不敏感区域。最后埃普利摸索出来一套可以在办公室沙发上完成的“运动治疗法”。
虽然这是一套非常简单实用的好方法,但是和当时昂贵的费用不匹配,而且患者认为这是旁门左道,这更像是巫术一样,不被人接受,直到10年以后,这种治疗方法才被刊登在专业期刊上,从而开始被广泛认可和接受,进而在世界各地得到广泛的应用。
而且这套方法我们甚至可以轻松自学,只要搜索“埃普利复位法”,我们就可以找到教学视频,自己在家里就可以学习使用。但是具有颈部疾病或者循环障碍的患者需要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最好还是在医生的监护下进行。
“埃普利复位法”操作步骤作者就是按照“埃普利复位法”为沃维尔治疗的:作者将沃维尔搀扶到卧室,让沃维尔坐在床尾(当躺下时,肩部以上处于床尾悬空的位置)脚对着床头。首先,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沃维尔的左右耳处,并叮嘱他快速向后仰卧并保持头部低于床垫水平面,随后将他的下颌转向左肩,等待30秒左右;然后,再次帮助沃维尔完成仰卧,并将下颌转向右肩,这时沃维尔的身体变得僵直,同时眼球出现震颤,保持30秒钟后,开始缓解;接下来,在保持其头部低于床垫水平面的前提下,慢慢地将沃维尔的头部旋转90°,然后再使其下颌转向左肩,维持30秒;再然后,将沃维尔的身体置于左侧卧位,并保持下颌位置不变,以便保持颈部稳定的情况下,将沃维尔的视线转向地毯,这时沃维尔的症状已经得到缓解,等待30秒;最后帮助沃维尔缓缓做起,并嘱咐他在缓慢抬起下颌的同时目光平视床头。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以后,沃维尔的“晕眩”就好了,不管自己向右还是向下看,都没有问题了。当时沃维尔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困扰自己这么久的“晕眩”,就这样“躺”几下就好了,沃维尔情不自禁的说:“这简直就是魔法……巫术!”
为什么这种操作如此简单且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却在10年以后才能在专业期刊上发表,才能被全世界广泛接受呢?说明——医生和其它专业人员一样,同样容易陷入固执己见与保护主义的误区。医学的发展同样需要摒弃偏见、吐故纳新。
三、肾脏
人体最早实现器官移植的器官
1、亨尼克的故事
瑞奇·亨尼克是一位“肾衰竭”患者,一直以来都是靠透析活着,今天他准备做“肾移植手术”,而作者目睹了手术的全过程。
如果需要切除病变肾脏,医生通常会在背部切口,但是针对肾脏移植而言,通常会在左下腹切口,然后直奔“左髂窝”为移植做好准备。这里操作更简单,而且粗大的动静脉也能为肾脏提供丰富的血流。
外科医生逐层亨尼克的左侧髂窝,然后分离出血管,再用带子将血管牵开并用血管钳夹闭。然后医生将需要移植的肾脏取出,植入亨尼克的髂窝,接着医生将肾脏血管与亨尼克的动静脉进行吻合,而且医生在锁边缝合时始终保持针脚间距的整齐划一。当缝合完毕以后,医生按照顺序松开血管钳,亨尼克体内的血液就涌入原先已经瘪陷的肾脏,原先坑洼不平的肾脏就重现了生机盎然的亮粉色。这时肾脏的输尿管,就出现了逐渐增大的尿珠,这说明肾脏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了。
接下来医生将输尿管缝合、固定到膀胱,然后在切口处放置一根塑料引流管,最后逐层缝合肌肉与皮肤关闭腹部的切口。
至此,肾脏移植手术就顺利完成了,亨尼克就可以摆脱透析带来的困扰,不过他还是得终身服用免疫抑制药物。
尽管肾移植可以为肾功能衰竭患者带来新生,但是每个案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悲欢离合。肾移植手术中的肾源主要来自尸体的捐献,在拯救生命的同时,也是在缅怀逝去的亡灵。
2、肾脏为何能第一个实现“器官移植”
肾脏成为最早实现“器官移植”的器官,主要有两个原因:
结构简单。肾脏的解剖结构非常简单,就是动脉、静脉与输尿管。
离体存活时间长。研究显示,我们的脑组织耐受缺血时间只有几秒钟,而肾脏在低温环境下可以存活12小时以上。
3、对肾脏研究的发展
西方医学,在亚里士多德时期,就已经认识到血液经过肾脏过滤后会形成尿液。到文艺复兴时期,解剖学家——加布里埃尔·德·泽尔比斯,认为肾脏分为上下两部分,中间由一层膜隔开。上面部分收集血液,通过中间的膜过滤形成尿液。
直到显微镜的透镜与棱镜技术的完善,人们才弄清楚肾脏生成尿液的机制;再过了年,也就是20世纪初,人们才真正开始了解肾脏的功能:毛细血管形成的“肾小球”,将血液中的毒素过滤后,排入杯状的“肾小球囊”。
一个“肾单位”一个“肾小球”和一个“肾小球囊”组成一个“肾单位”,我们正常人有两个肾,左右各一个,每个肾都有~万个“肾单位”,也就是我们一共有~万个“肾单位”,而我们只要有80万个“肾单位”正常工作就是可以的,这也是可以进行“单侧肾移植”的理论基础。
一个健康的人,去掉一个肾,也是可以维持生命的正常运转的,但是每一个“肾单位”的劳累程度就增加了,平时就得更加注意保护肾脏了。
而且“肾单位”是很娇气的,一旦破坏就不能再恢复,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注意保护好肾脏,多饮水、避免太过劳累,避免使用有肾毒性的药物。
最后总结一下:
通过三个临床治疗案例的过程描述,我们进一步认识了我们的大脑、内耳、肾脏的功能,以及对我们的重大意义。另外我们发现即使是严谨的医学,有时也会出现固执己见与保护主义的误区,而使得一些操作简单、效果显著的治疗方法迟迟得不到认可。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科学的方法终究会被全世界广泛传播。
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希望大家能对自己的身体有更深刻的认知,能更珍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本文内容参考的是加文·弗朗西斯的《认识身体:探秘人体微宇宙》,如果想了解本书更多内容,欢迎阅读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