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室”与管自己
汉代有一少年名叫陈蕃,独居一室而龌龊不堪。其父之友薛勤批评他,应该打扫干净来迎接宾客。他回答说:“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屋?”薛勤当即反驳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陈藩幡然悔悟,当即拜薛勤为师,不论大事小事,都认真去做,终于磨砺成材,为国建功立业。他的故事流传近2千年,在士人中颇有影响。
其实这个故事的流传,主要不是因为陈藩的建功立业,而是“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个道理。
汉代有一少年名叫陈蕃,独居一室而龌龊不堪。其父之友薛勤批评他,应该打扫干净来迎接宾客。他回答说:“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屋?”薛勤当即反驳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陈藩幡然悔悟,当即拜薛勤为师,不论大事小事,都认真去做,终于磨砺成材,为国建功立业。他的故事流传近2千年,在士人中颇有影响。
其实这个故事的流传,主要不是因为陈藩的建功立业,而是“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个道理。
我们知道,“扫一室”与“扫天下”的含义不一样,“扫一室”指的是打扫卫生,“扫天下”指的是建功立业,二者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谁能说不会打扫卫生的人就不能建功立业呢。从另一个角度,“扫一室”意味着做小事,“扫天下”意味着做大事,我们也不能说小事做不好的人就做不了大事。不是还有句“大行不拘小节”的话吗?
然而我们认同“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道理,是强调一种做人的境界,就是“正人先正己”,要管别人,先要管好自己。这是秉承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这里的“治国平天下”也不是简单的治理国家平定天下的意思,而是建立一个公平公正和谐太平的社会,要建立这样的社会,必须依靠心思端正品德高尚的人。
古往今来,有许多窃国霸天下的人,他们虽然得了天下,但因为他们个人品行龌龊心智昏暗,所以只能靠暴力控制天下,人民并不幸福。人们崇拜王者,多是出于“成王败寇”的习惯判断,出于对占有利益的渴望。所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就成了有德有识之士追求的一种理想。
从做人的角度,古今中外能从“修身”一直走到“平天下”的人只是极少数,我们把这样的人看作是“伟人”。做“伟人”当然不能是每一个人的追求目标,所以又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穷也好,达也好,能够“正身”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从做事的角度,想要治国平天下,是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其实从古到今实现这种价值的人,也很少是既能“修身”又能“治国”的。更多的帝王之辈,都是靠着不择手段实现窃国治国的。夺天下,坐天下,这是他们的最高目的,为了实现这样的目的,什么事都可以做,所以根本就顾不上修身不修身了。既修身又治国当然好,但是要做到这样太难了,就因为难,才成为人们一直推崇的境界和追求的理想。
不是以德服人建立公平和谐社会,靠着强硬手段暴力治国或者贪图享乐自甘没落,终究不能长久。任何一个治国者都希望自己的天下能够千秋万代,但至今也没有一个治国者能够做到。这里面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治国者没有“扫好一室”。一个连自己都管不好的人,怎么能管好天下呢?所以在争夺利益的不断动荡倾斜中,形成了沧海桑田改朝换代的社会规律。不行了就得下去。但是历史上没有几个帝王甘心下去,都是被动的,无可奈何的。偶尔有个主动下去的,就成了千古楷模。
“扫一室”与“平天下”没有必然联系,但“扫一室”与“管自己”却有着相同的意义。历代统治者都是因为战胜了别人而得了天下,也都是因为没有管好自己而丢了天下。不能千秋万代,总要尽量争取长久。要想长久,就必须讲究“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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